第(1/3)页 某处云雾缭绕的深山之中,几座雅致的竹屋临溪而建,四周翠竹环绕,鸟鸣清越。 一位身着素白长袍、鹤发童颜的老者,正静坐于屋前蒲团之上,闭目冥想,气息与这方天地仿佛融为一体。 忽然,几名年轻弟子互相推搡着来到老者面前,皆是欲言又止,无人敢率先开口。 “何事?”老者并未睁眼,清越的声音已然响起。 “先生。” 众少年立刻肃立,齐齐躬身行礼,姿态恭谨。 “心乱了吧,”老者淡然道,“为师离着老远,便能听到你们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。” “我等知错,扰了先生清修。”为首的少年连忙告罪。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,面色平和。 令人惊异的是,他那双眸子竟是有两个瞳孔,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人心,让人不敢多看。 老者看向眼前躁动不安的年轻弟子们,缓缓开口:“为何心乱?” 为首的少年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道:“老师,山下传来消息,新帝颁布《求贤诏》,广邀天下英才前往帝都参与考核,言明唯才是举,不拘出身。” “此事......已传得沸沸扬扬,弟子......” 老者微微颔首,脸上波澜不惊:“你们想去?” 众少年面面相觑,皆不敢轻易答话。 他们深知,自家老师乃是真正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大贤,却也是真正的隐士。 向来反对‘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’的理念,更不允许弟子们出仕为官,侍奉帝王。 “那就去吧。”老者平静地说道。 “什么?”少年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,皆吃惊地望向老师。 为首的少年忍不住确认道:“老师,您......您不是曾多次教诲,不许座下学生出山侍奉帝王,以免所学沦为权术工具,失了本心吗?” 老者缓缓点头,双瞳中闪过一丝追忆:“为师是说过,但如今那位奉王,还算不得帝王。” 少年皱眉,不解道:“可是老师,奉王已然入主帝都,文初帝也被他打得仓皇南窜,怎么看都是他占据绝对上风,一统天下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。” “他如何算不得帝王?” 老者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:“说的不错,文初帝绝非奉王对手,无论权谋、军略,皆相差甚远。” 他话锋一转,问道:“那我问你们,何为帝王?” 众少年面面相觑,随即各自给出答案: 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?” “口含天宪,执掌乾坤?” “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?” 老者却皆缓缓摇头:“帝王者,在为师看来,是以一国之民力,养一家一姓之私欲之人。” 众弟子闻言,心中皆是一惊。 不为老者此言大逆不道,毕竟老师更过分的话也说过。 而是惊叹老师的话直指核心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