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者继续道:“而这位奉王,观其行,显然......并非此类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:“至少,现在不是。” 少年们更加心惊,老师竟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新帝,有如此之高的评价? “若有想下山去亲眼看看的,明日便可收拾行囊下山。”老者重新闭上双眼,语气恢复平淡,“为师也有看错人的时候。” “到了帝都,用你们的眼睛好好看,用你们的心细细辨。” “若这位陛下与以往那些帝王并无不同,所学非所用,或沦为鹰犬,再回来便是。” “山中清净,总少不了你们一碗饭吃。” “是!弟子谨遵师命!”众少年压下心中激动,齐声应喏。 老者不再言语,重新入定。 随后,弟子们各自回屋,默默收拾好简单的行囊 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老者面前,深深鞠躬,无声告别,生怕惊扰了老师的清静。 直至第二日天明,老者缓缓睁开那双重瞳。 山林间依旧鸟鸣婉转,溪水潺潺,却显得出奇地安静。 他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竹林和院落,那些平日在此习武读书的身影,竟是一个也无,全都走了。 老者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,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。 为师是准你们下山辅佐新帝了,但没说让你们全都走啊? 这群劣徒莫不是真觉得,为师已经修行到可以风餐饮露的境界了? 今晚的晚饭该如何解决?你们倒是留一个啊! 。。。。。。 一处官道旁的简陋酒肆里,人声嘈杂。 靠窗的一张桌子旁,坐着四个身穿白衫、头戴儒巾的读书人。 桌上仅放着三道寡淡的素菜和一壶浑浊的村酿,四人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,吃酒作乐。 声音洪亮,引得周围酒客纷纷侧目,眼神中带着惯常的敬畏,不敢靠近。 唯有柜台后拨弄着算盘的酒肆老板,瞥向他们的眼神中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。 一名面色微红的书生灌下一杯浊酒,扬声道:“我就知道!陛下初登大宝,要稳定朝局,必然不能忘记我等!这《求贤诏》来得正是时候!” 另一人立刻接话,语气中满是愤懑:“可恨那些门阀巨室,世代把持官位,阻塞贤路!” “想我等也是诗书传家,祖上也曾出过一品大员,如今家族虽一时落魄,可胸中韬略何曾落下?竟被排挤得入不得官场之门,可笑!可叹!” 第三人举起酒杯,意气风发:“当今陛下圣明!正是我等怀才不遇之士出头之日!此番入京,必能一展抱负,出人头地,重振家门声威!” 最后一人却带着几分迟疑,低声道:“只是......听闻陛下所创的这恩科会试,并非仅仅察举,还要考校实学。” “也不知具体考些什么?若还是考那些微言大义,皓首穷经,我等自然不惧,就怕......” 他旁边那人立刻打断,带着几分醉意笑道:“贤弟多虑了,入朝为官,不考四书五经,圣人之言,难不成还考如何种地不成?” “哈哈哈哈哈!” 四人相视大笑,声震屋瓦,愈发显得与这乡野酒肆格格不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