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越云转身,大步走向坡后。 在那里,五千名沉默的具甲骑兵已如同钢铁丛林般肃立。 辅兵们正有序地为战马披上厚重的马铠,为骑士扣上最后的面甲。 沉重的甲胄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,泛着幽冷的寒光。 一众具甲骑人马皆披重甲,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坚定的眼睛,战马打着响鼻,喷出团团白雾,沉重的马蹄不安地刨着冻土。 越云翻身上马,接过亲兵递来的长枪。 一身白袍白甲,在灰暗的天地间如同一道刺目的闪电。 他高高举起手臂,没有多余的言语。 “具甲!锋矢!随我——破敌!” 五千具甲重骑动了起来,如同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骤然苏醒。 沉重的马蹄开始敲击大地,起初是沉闷的鼓点,旋即化作滚雷般的轰鸣。 坡顶的积雪簌簌震落,钢铁的洪流倾泻而下,沿着缓坡加速。 雪沫被巨大的蹄铁掀起,形成一片弥漫的雪雾,裹挟着这支锋锐的骑军,向着混乱的哥萨克营地发起了冲锋! 五千重骑冲锋的声势何等惊人? 如同地震前兆,大地都在呻吟,饶是哥萨克骑兵的脑子被酒精迟钝成了浆糊,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。 营地边缘放哨的游骑最先察觉到动静,他们勒住躁动的战马,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 只见一片如同移动堡垒般的钢铁洪流冲破雪雾,出现在地平线上。 哨骑顿时酒醒了大半,一连串尖锐的呼哨声撕裂了营地的喧嚣。 “敌袭!敌袭!!!” “上马,快上马,是一群铁罐头!” “该死的,是东方人,东方人竟然还有重骑?!” “集合!集合!” 然而,高坡上观战的杨忠嗣看到这一幕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 预想之中,敌军的崩溃并未发生,这群骑兵遭遇突袭后虽然混乱,但乱中仍有章法。 那些前一秒还在酗酒、斗殴、搂着女人的哥萨克们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狼群,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速度。 他们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,嘴里用听不懂的语言发出最恶毒的咒骂,动作却快得惊人。 翻身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,流畅得如同本能。 甚至有人一边策马狂奔,一边还在往嘴里猛灌最后一口烈酒! 混乱,但高效! 无序,却凶悍! 就连王三春都放下望远镜,忍不住开口道:“哪来的这群凶徒,难不成是从酒坛子里泡着长大的?” 殊不知,东方和西方的军事逻辑完全不同。 在东风,最好的兵源是良家子,因为他们憨厚老实,能听进去军令,打起仗来令行禁止。 而西方呢? 收编的土匪、海盗才是战力最强的士兵,他们更在意自身的武勇。 就如同面前的哥萨克营地,没有严整的号令,没有统一的鼓点,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喝和战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