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屋内,照得榻上酣睡的美妇皮肤如雪。 忽然,敲门声打破了静谧。 “凤娘,开平司来人了。” 凤娘迅速惊醒,披衣而起,坐到了梳妆台前。 她并未梳妆,而是推开了窗。 一只正在屋檐上啄着羽毛的麻雀当即飞了起来,落在了她那芊芊玉手上,叽叽喳喳。 听着鸟鸣,凤娘似乎轻叹了一口气。 “嘭。” 门被人一脚踹开。 凤娘连忙拿起一旁的衣裳披上,再一转身,却见进来的是个阴柔男子,她捂在身前的手方才移开,放松下来。 “梅缉事来了。” 梅承宗看都不看凤娘那妩媚的身段,目光落在衣橱里,略一打量,嗤之以鼻。 “不是我说你,格调太差了。” 凤娘道:“得空了,请缉事给奴家挑两匹料子。” 梅承宗笑了笑,道:“好了,说正事,我交代你办的可有眉目了?” “是,麻师往西郊炼池去了。” “跳梁小丑。”梅承宗嗤笑,问道:“我要找的异人呢?” 凤娘道:“奴家在想,也许会是顾北溟之子,顾经年。” “他?是何族类?” “那倒不知,该是个杂的。”凤娘道:“奴家只是感觉到他也是异类,便引他去见麻师,可惜,麻师还未辨认,就被沈灵舒打断了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梅承宗手指在一条凳子上划了划,见有灰,遂不坐下,拿出帕子来擦手。 “虺蛭杀他不死,确有几分可疑,至于有几分本事,我烧一烧便知……你也继续找。” “是,南衙有位裴缉事,与顾经年混在一起了。” “呵,俗事,我才不关心。”梅承宗一挥帕子,往外要走。 “梅缉事。”凤娘又道:“静心堂的狸奴儿捉死了奴家一只雀儿。” “我能如何?谁让你的雀儿飞进人家的地盘?” “是为了探查顾经年……” “好了,好了,这个赏你。” 梅承宗随手往榻上丢了一个瓷瓶,目光一扫褥子,嫌弃道:“细麻的,多硌肌肤呀。” 凤娘连忙拾起瓷瓶,倒出一枚药丸,捧在鼻间闻了闻。 她紧张的身体顿感舒展开来,脑海中仿佛浮现起数万里之外的盎然河山……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天明时,眼前出现了一座黝黑的小山。 风吹起灰烬,一点点显出灰烬下盘虬着的、已完全烧成焦炭的巨大躯体,巍然壮观。 顾经年勒住马匹,没有立即靠近。 他不是怕那些虺蛭会重新复活,而是对火焰有着天然的恐惧,从心底不愿接近与火有关的一切,比如灰烬。 “证人。”齐老五回过头,“你过来啊!” 顾经年这才驱马追上,六骑卷过山岗。 西郊校场外立着简单的栅栏,有士卒守卫,不许生人靠近。 黄虎一马当先,速度不减,手中高举令牌。 “开平司奉命公干!让开!” 守在外面的士卒连忙拉开栅栏,让六骑飞马袭卷而入,在巨大的废墟前停下。 清理还未完成,有士卒正在挖坑,扒开炭灰,显出里面一具具焦透了的虺蛭尸体。 它们紧紧纠缠在一起,乱如麻,能让人感受到被烧死前的痛苦、愤怒。 相比而言,顾经年在药铺遇到的虺蛭算是小的,越靠近灰烬内里,残躯越大。 最后,一具小屋大小的尸体如树根般盘踞在了他们眼前,烧至焦黑的躯干足有一人环抱那么粗。士卒们拿着铲子上前劈,灰烬随风而舞,飘散到顾经年脸上。 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尤圭数了一会,道:“缉事,它好像有五个头。” 裴念道:“这是最大的一只,别的虺蛭将它护在中间。” “娘的。” 第(1/3)页